文 | 卢悦
来源 丨心之助(ID:luyuexinli)
许多人对朴树有着近乎“溺爱”的情感,
大概是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拒绝世俗拒绝成长的孩子,
而朴树就是这个固执的孩子。
这个世界总是需要一些特立独行的人代表我们去过想过的生活。
我们爱这样的人,其实是爱那个不妥协的自己。
01
朴树这样的男人,能要吗?
最近,朴树忽然火了,
只不过因为他参加了一次综艺节目,唱了一首歌。
主持人问他,你为什么来?
他的回答是:“因为我需要赚钱啊。”
图注:朴树在《跨界歌王》当帮唱嘉宾,语出惊人。
朴树缺钱吗?
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,在2005年福布斯名人榜上,
他排在第26名,朴树这名字值1100万。
图注:2016年,几乎站在同样的位置上,他也说了同样的话。
“说实话,我最近真的需要钱。”
但是他现在却租住在顺义,
开了十几年的奥拓,实在不能修了,只好开电单车。
图注:别的明星豪车一辆辆换,他就骑一匹小电驴。
他不能用智能手机,
已经停产的100元的诺基亚手机一直留在身边。
图注:苹果公司年年给朴树寄新款手机,
他都送给别人用,自己用诺基亚。
直到去年因为在外国录音,跟国内联系要用微信,他才终于换了个苹果。
他完全可以有另一个版本的人生。
图注:高晓松和宋柯成立了麦田公司,第一个签下的就是朴树。
朴树潜心写歌,写好了就抱着吉他去唱给他们听。
1996年,这个可以把宋柯唱哭成泪人的长发遮脸少年,被高晓松看上,一炮而红,4年连出两张唱片,火遍全中国,周销量突破30万张。
其实发片时间可以更早一些,但在庆功会上朴树突然说:“唱的不爽,我要重新来。”
第三张唱片呢?花了12年。
在他最火的时候,他忽然失踪了。
因为没有灵感,他就停止创作。
他的经纪人说,幸好我还有别的工作,否则会饿死。
因为他对所有商演的态度就是:我不能去,因为那天我会生病。
在这个喧嚣速生的世界上,他像一只乌龟一样活着:
“我们是不是非要那么急迫不可?”朴树问。
是啊,非要那么急吗?
急迫不可的想表现出众,急迫不可的想赚钱,急迫不可的渴望成名……最后反而弄丢了自己。
蒋勋所说:“每个人都急着讲话,每个人都没把话讲完。”
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忽然在高速公路上停下来,只是为了一边看夕阳一边唱歌。
朋友得了癌症,他说,“你妈以后就是我妈,你的病我来治。”
老婆提醒他,你卡里根本没钱,他说,:
“那我就卖身给唱片公司好了。”
他还把几乎所有积蓄都用于支持希望小学,最满足的,不过是路边摊那一点儿毛豆和啤酒而已。
图注:访谈节目上当吴晓敏答完关于朴树的种种,在场女生们都傻眼了。
主持让她们投票,会不会选择像朴树这种性格的男生作另一半,没有一个人举手。
如果你有个女儿,你愿意她嫁给这样的一个人吗?
他不符合社会上对一个男人所有的标准。
但是我们为什么这么推崇他们?
一句话:因为他们有自我。
当大潮袭来,所有人都可以被洪水席卷,只有一些礁石留下来,他们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。
在这个无根的年代,我们都会喜欢那些可以相爱一生,白发苍苍的伴侣,喜欢那些可以“一担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”按照自己意志活着的人。
02
什么样的男人,可以托付终生?
但是,这是不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?
未必。
其实我们对这个世界大概就是三种态度:
图注:吴晓敏在朴树复出后开演唱会的时间里,她场场陪同,并作为造型师亲手为他打造整场演唱会全部造型,甚至送上生日惊喜。
1.红尘人
在红尘中的典型代表就是《水浒传》所描述的世界,宋江和阎婆惜结婚,洞房花烛夜,宋江忽然起身出门,阎婆惜问:“去哪里?”
宋江答:“我要陪陪朋友们去。”
这就是典型的“外场型”的男人。
他们的家是这个世界,而所谓婚姻也好,老婆孩子也罢,都是这个世界的附属物。他们人生之根是在功业上,没有事业,他们就一无所有。
极端如刘备,他说妻子如衣服,为了疼惜赵云,可以去摔孩子……因为这些儿女私情对他们毫无意义,真正的意义就是他能实现自己的野心和自我价值。
2.槛外客
就是朴树这样的代表。
他们所有的能量都用于营造一个桃花源,最好的方式就是把门口设置重重关卡,不到必要的时候,不会和这个世界进行能量的交换。
3.穿梭者
这是中国人最常见的: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独善其身。
他们可以自由地在外在和内在的世界周旋。
最好的代表就是范蠡,当他帮助吴王复国成功后,就携西施,放舟西湖,成为当时中国的首富。
你选哪种人过一生?哪种人是最好的呢?
哪种人都是最好的,哪种人都是最不好的。
因为这取决于你的“人生主题”。
03
你此生的真命,出生时已注定
我们的人生主题,往往分为两种:
1.共鸣; 2.互补。
什么叫共鸣?
还是拿朴树和妻子吴晓敏举例吧。
朴树有一天想吃皮蛋豆腐了,可是又懒的去做,就干脆一口豆腐就一口皮蛋这么吃。
图注:吴晓敏,按世俗眼光来看,朴树算不上一个理想丈夫,他从没送过吴晓敏花,追求她的时候还去剧组探过班,追到手后就再没探过。
吴晓敏呢,出门给朴树买烟,然后就消失三天,朴树打听到下落,说:“知道她还活着,就好”。
我们不怕奇葩,只要奇葩到了一起。
也就是说,只有我们俩才能过这样的日子,因为我们追求的都是一种随心所欲不逾矩的人生。
《纸牌屋》中,下木夫妻,也可以默契到令人发指的程度。
下木贵为总统,会找到妻子的情夫告诉他:
“你不要太花心了,你要对我老婆好一些。”
图注:《纸牌屋》
他们不爱吗?非常相爱,对他们来说,真正让他们连接在一起的,不是性的忠诚,也不是情感的忠诚,而是野心的联盟,他们双剑合璧,才能成就一番霸业,这才是最核心的连接,其他都可以从略。
什么叫互补呢?
说说刘嘉玲和梁朝伟吧。
梁朝伟这样的人,可以远观,不可亵玩。
做他的粉丝很美好,做他老婆呢?很累。
图注:1988年底,梁朝伟与刘嘉玲彩排舞台剧《花心大丈夫》结缘。
2008年7月21日,刘嘉玲与梁朝伟在南亚佛国不丹完婚。
20年恋爱,9年婚姻。在他们的婚姻模式里,某种程度上,刘嘉玲是个大姐大,梁朝伟则更像是一个被保护的小孩。
梁朝伟和刘嘉玲结婚最大的纠结,居然是觉得举办婚礼太累,2008年的不丹婚礼,一切创意以及婚礼的诸多琐事由刘嘉玲负责。
被记者问到自己在婚礼上负责什么,梁朝伟愣了一下,说:“我去享受。”
装修的事情也不理,同样是刘嘉玲一个人全部搞定。
而梁朝伟,装修前拎着一个小箱子出门,等家里所有摆设齐全,再拎着小箱子回来。
不懂人情世故,陪刘嘉玲一起去参加重要朋友的婚宴。
别人都在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,
有人来和他碰杯,他淡淡然一句:“我为什么要和你喝。”
话毕,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世界。
图注:射手座的刘嘉玲非常热情、爱自由,天天都要出去玩。
巨蟹座的梁朝伟则相对内秀一些,他更喜欢独处。
而刘嘉玲则不是这种文艺青年范,刚进TVB,还是个被人嘲笑粤语都说不好的大陆姑娘,但一年的时间,她就成为台柱。
那么多年过去了,比她天资好的,风头比她大的,都慢慢被时代淘汰。
只有她,依然是这个圈子里最耀眼的那颗星,她是party女王,可以把梁朝伟所有得罪的人,都圆回场来,在家则能把伟仔照顾得妥妥帖帖的。
可是,她这么辛苦,图得是什么呢?
因为他们彼此都有对方不可替代的东西。
毫无疑问,梁朝伟最需要的,是一个可以叱咤风云,搞定外场的那个人。
而刘嘉玲则最需要的,是一个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,可以打飞机到英国去喂鸽子随心所欲的小孩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影,这些阴影就是我们从小一直未能发展的那个部分,甚至是受过创伤的部分。
图注:朴树原名濮树,父亲和母亲都是北京大学的教授。在那个年代,北京的孩子考上什么样的大学,关乎爹妈和全家的面子。
我们每个人都是,一出生就有命定人生主题的人。
比如朴树,如果你的父母都是北大教授,你会有什么样的人生主题呢?
你最好对得起这样书香门第的金字招牌。
我的出身也和朴树相似,所以非常清楚,在这样巨大期待下成长的孩子是怎样一种体验。你有三个选择:
1.上这个流水线,成为那个书香门第的一员;
2.成为反叛,一生过非主流的生活;
3.庸庸碌碌,成为不起眼的灰尘。
而我们做什么选择,这和父母潜意识的期待有关系,比如:
一个凤凰男学霸父母的投射是:
你一定要离开这个穷乡僻壤,我很崇拜我的儿子,你是最棒的。
一个反叛孩子的北大教授父母的投射是:
充满焦虑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,太没劲了,你一定要找自己的路,活出你自己!
一个凡人成功父母的投射是:
什么事情都那么完美,实在太累了,我希望你可以活得开心一些,不必那么较劲儿地活着,这样多好。
但所有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,只是他们的潜台词不一样的。
于是他们潜意识的期待,就给孩子的内在世界,提前预定了一个框架,而我们一生都会不知不觉地在框架的影响下活着。
图注:2005年朴树从家里偷出户口本,跟吴晓敏登记结婚了。
两人没婚礼没婚纱,只是一脸幸福地到处告诉朋友:我们结婚了。
当年在聚会上介绍两人认识的谢娜感动地哭了,说:我也要结婚!当时她还没认识张杰......
于是,你可能像朴树一样,寻找一个和自己有共鸣的女人,过一种陶渊明式的、不凡的叛逆者生活,与全世界的主流价值观为敌。
也可以像梁朝伟一样,找一个可以为自己撑场面的女人,过一种安心做小孩的凡人的生活。
也可以像下木夫妻那样,可以联合起来,一起面对这个滚滚红尘,双剑合璧,完成不可思议的挑战。
或者像刘嘉玲那样,找一个和自己内在小孩协调的男人,在外面做八面玲珑的心机女,回到家里可以跟老公一起做孩子,轻松地活着。
04
最好的感情,不是成全,而是成就
共鸣,增强我们生命中最珍视的部分;
互补,补足我们生命中最残缺的部分。
其结果,都是一样的,那就是我们可以由此增强自我。
那么你入世也好,出世也好,往返穿梭也好,都由得你。
只是,不要忘记:人生无常,而我们的感情也如是。
在我的咨询室里,就是见证各种人间奇迹破灭之所。
每个人都有一个法宝,也都有一个软肋。
有的人,足够幸运,不必走到法宝失效,暴露软肋的时刻。
但是大部分人,会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刻。
比如一对夫妻,一起创业,像《纸牌屋》的夫妻一样打拼,夫妻同心,其利断金。这么多年的战斗友情,让我们觉得情感存款相当富可敌国。
可一旦妻子决定生孩子,丈夫发现功成名就,此时连接夫妻的纽带消失了,丈夫陷入中年危机,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,妻子陷入孩子世界,和丈夫咫尺天涯,于是,多年的情感大厦说塌就塌了。
像海明威那样一生做硬汉的人,晚年发现自己死活写不出作品了,怎么办?一枪把自己崩了。
因为我们大多数这辈子都要有一个问题要回答:
那就是,当我这一套人设行不通的时候,我们该怎么办?
这个问题其实是所有生命都要回答的。
当年我们的祖先就站在树上,要做出一个抉择:
留在树上,还是走向草原?
“留在树上的”,现在几乎已经被“走向草原的”赶尽杀绝,要么就被送到动物园,成为被观赏的玩具。
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,有B计划的,往往能更好地适应这个社会,更好地让这个种族延续下去。
我们从细胞开始,从胚胎开始,短短十月怀胎,完成了亿万年的生物进化史,当我们出生以后,这个进化依然进行,我们从不会说话的原始人,变成一个可以说话,意识到自我存在的生灵,而即使如此,我们依然还没有完成进化,因此要让自己更好地存活下去,更高质量地活下去。
在这个点上,我们是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,像梁朝伟就能发展出让人心疼的卖萌功能,就会有一个需要做妈妈式的女人现身;
像朴树,就会发展出让人共鸣的叛逆自我,就会有同样希望自由自在活着的女人与之共生;
像张国荣,就可以发展出让人迷醉的完美世界,拥有梦幻般的人生,用悲剧美学震撼人的心灵。
美满的一生,没有像流星一样陨落的美感,一样的闪耀,不如一生稳定安好。
如果你在这个世界经历得多了,就会发现,世间根本没有好坏和对错,因为一切的存在,都有其辉煌灿烂之美,也有阴暗荒凉之丑。
图注:有人曾问过吴晓敏,嫁给朴树累不累?
她的回答是:挺美的!
她说:“如果现在还有记者这么问我,我还是会这么说!你说你希望成为更好的人,但却找不到和世界交流的方式,但我要告诉你,这没关系,hey!亲爱的,我在!音乐也在!”
但在这无常的世界上,人类可能有一个“有常”的倾向,那就是我们可以更好的成就彼此,可以走出“保护层”的世界,可以“更真实地”面对彼此的“脆弱”,也许这样的感情,是可以超越时间的磨损,是可以持续地成就我们的自我。
我所理解更好的感情,不是简单的拼图,活在自己世界的小孩,和活在外面世界的女人,两个永远的少年,永远和外界保持距离……
朴树可以触碰自己一直想要回避的人生至痛:他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存在?
梁朝伟可以接纳面对外面世界的不知所措和恐惧。
刘嘉玲可以看看如果自己放下那些面具,完全暴露自己内在真实,人生会发生什么。
走出舒适区,跳下树去,我们的人生还有怎样的可能性?
这不是成全彼此,而是成就了彼此。
我们经由亲密关系,可以更有安全感地去面对当年无法面对的,接受无法接受的,原谅无法原谅的,爱无法爱的,恨无法恨的,认识无法认识的,放下无法放下的。
我个人喜欢这样的关系,我喜欢做一个“穿梭者”,也许这样,你可以更自由地存在。(当然,这也许也是我的一种命题,为什么我这么渴望生命的整合?)
所以,对不起,外面没有对的人,等着你,只有对的心,等着你去探索,去发现。
生命的所有意义,就像光明意义,诞生于黑暗,而黑暗中的舞者,往往最销魂。
Ps:《那些花儿》曾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,如果你有过青春,你会爱这样的曲子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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©作者简介:卢悦,心之助女性心理平台联合创始人,情感咨询专家,作家。人生总有一段夜路要走,我就是黑暗中握住你的那双手。著有《爱到绝处便逢生》、《爱情有毒》等作品。新浪微博 @卢悦卢悦。微信公号id:luyuexinli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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